【初恋组】吻
#才发现圣诞贺文一直没发出去
#原著向 二人在一起后的某个圣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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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
白雪铺满大地，圣诞树的枝叶缓缓打开，姜饼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，红绿的饰品装饰着家家户户的门窗，像精灵的吻一样熠熠生辉。
1.
莫里斯一打开窗子便是这样一番景象。
他撑着窗户，从二楼向下望着白雪一片的街道。一个报童正踏着雪送报纸，头上顶着一个红色圣诞帽。
他把报纸投到门前，然后往上看见莫里斯，便摘下帽子，“圣诞快乐，先生！”
莫里斯微笑着挥了挥手，然后轻轻把窗关上。点起了一支烟。
2.
是啊，今天是圣诞节，是个人们互相祝福、阖家庆祝的日子。
烟雾缭绕中，莫里斯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。但他今年不想回家过圣诞。
他凑近一面铺了花壁纸的墙，把耳朵贴上去，聆听着。
他听见隔壁有了几声细微的窸窣，便心下了然，急忙把烟熄了，去梳洗自己。
等他把自己梳洗干净后，他房间的门不出所料地被敲响了。
3.
“早上好...”克莱夫揉着眼睛看着他，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。
莫里斯迎上去，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，轻抚着他的背。接着，见克莱夫没有什么抗拒，便将他搂的更紧了一些。
“早上好。”莫里斯餮足地说道。
“早上好，莫里...”克莱夫闻着莫里斯身上梳洗过后残留的淡淡烟草味道，半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，任由着自己睡意朦胧。
莫里斯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——他不忍破坏这难得的亲密时刻。
可惜楼下一阵脚步声响起，克莱夫立刻拉开了两人距离，转身警惕地看着跑上楼来的女仆。
“怎么了，黛比？”
“您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，现在就能出发。”
“行李？你要去哪？”莫里斯没来得及惋惜这个转瞬即逝的依靠，即刻敏锐地捕捉了这个字眼。
“哦...该死的。我忘记了，我母亲叫我回家去过圣诞，她说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，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和家人一起过圣诞。”克莱夫皱着眉头说道。
莫里斯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但是却没发出声音。
4.
“等等...把这件大衣穿上。”
莫里斯在克莱夫登上车前，冲上来，给他再加了一件大衣。
“我已经很暖和了，霍尔。你快回去吧；我不认为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人有资格来给我披衣服。”克莱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，把大衣丢回去，按了按。然后便登了车。
“圣诞——”莫里斯本来顶着被克莱夫按过的手有些出神，忽而想起什么似的，正准备张嘴，克莱夫的车子却已启动。
“——快乐。”
莫里斯抱着那一件被丢回来的大衣，站在街上，看着那车使出去好远，好久。
5.
莫里斯坐在床上，看着这件大衣，用手轻轻摩挲着。然后望着远处，无焦点地发呆。
和那句“圣诞快乐”一样没送到克莱夫耳边的是，莫里斯想告诉他自己没有买火车票回家，也把一切聚会推掉了，只想要和克莱夫在他们的小公寓里一起过一个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圣诞。
他把大衣抱起来，放在唇边轻嗅。
或许这也是他的惩罚，关于他违背人伦的惩罚吧。
几滴泪和一个吻，在这件大衣身上留下印记。
6.
莫里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抽着烟。在空中吐着烟雾里，他用手画着图形。
他画了一颗圣诞树，一枚槲寄生，几枚蜡烛，和两个男人的模样。
然后又用手抹去。
7.
当莫里斯终于下定决心不能这样在床上过完这一个圣诞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。
他决定出门去走走。
他穿着那件大衣，走上街头。
人们欢声笑语，女人们笑着讨论着新的一年要买什么新衣服，男人们喝的酩酊大醉，满面红光地结伴走过。孩子们在街上拾着雪，互相丢着。
莫里斯找了个街边木椅，坐了坐。
他看着一对对热恋中的爱侣走过，互相依偎着，状似取暖，耳朵却飞红一片；他看着一对对夫妇走过，手挽着手，交谈间爱意满溢，他们的孩子在他们的臂弯里或者身旁，咯咯笑着；他看着一对对年迈的夫妇走过，互相笑着对方头发上的雪花和发色融成一片，却满怀感慨的帮对方扫走。
爱在这一天蔓延。
莫里斯压了压帽檐。试图挡住自己慢慢泛红的眼睛。
他突然开始怀疑，自己究竟是否还可以再仅仅只依靠着拥抱来取暖。
8.
当他慢慢走到家的时候，惊讶地发现家里的灯亮着。
他打开门的一瞬间，被满屋的蜡烛惊呆了。
仆人们笑着把蜡烛一个个点燃。
莫里斯还没反应过来，仆人们便从门口依次离开了。
黛比最后一个离开，临走前，她悄悄地朝莫里斯挤了挤眼睛：“圣诞快乐，霍尔先生。”
接着门关了。
一串槲寄生低低地挂在他的头顶，此刻正在轻轻碰着他的头。他抬头去抓，手却在半路被拦截下来。
9.
手的主人把莫里斯的手抓下来，放在自己脸旁。
“克莱夫！”莫里斯不可置信地正准备惊呼，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嘴上。
“圣诞快乐，槲寄生下应该接吻。我的记忆应该没错吧？”
“所以，你根本没回家？”
“圣诞快乐，霍尔。这就是我的圣诞礼物。”克莱夫笑着敲了敲莫里斯的鼻尖。
莫里斯恍惚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然后说：“那可以，再吻一次吗？”
10.
多年以后的某个圣诞，他盯着自己手上的槲寄生，把它丢在了一旁。
身边人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依靠槲寄生才能拥有的爱意与轻吻，并不能支撑一个人过一生，不是吗？”
他想起那天被拒绝的那个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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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.
